【all炭】冬融春雪（1）（病弱炭预警）

　　被鬼诅咒而天生病弱的炭，私设多，祢炭要素有。
　　柱全员存活，剧情魔改。
　　并不是典型的病弱，想写出他的温柔与坚强。建议走前篇食用完设定再看。
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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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要出门了吗，炭治郎？今天不去也没关系的哦。”
　　神色温和的妇女站在家门口，看着在雪地里背着大竹筐的男孩，语气有些担忧。
　　
　　“对不起妈妈，今天果然还是要去卖一次……”背着一大筐炭的男孩刚刚起身，摇晃了两步，然后就笑着和母亲解释，即使围了暖和的围巾，他的脸也还是被冻得红红的，“前两天因为生病，都没有办法出门，快到新年了，我想多卖点钱让弟弟妹妹吃饱一点……啊，这次我还会去采草药的，不用担心我。”
　　
　　男孩的笑容让妇女微微皱眉，她上前，轻轻地用洁白的手帕把男孩因为烧炭而弄脏的脸擦干净，看着那白的有些病态的皮肤、肌肤下的血管看着是那么脆弱，可即便如此男孩还是笑着扛起一切，这让她很是心疼。
　　
　　“炭治郎真的一直都很努力，所以不要勉强自己，多休息两天是没关系的……”
　　妇人抚摸着男孩软软的、没什么肉感的脸，满是疼爱。
　　
　　炭治郎是家里的长男，可是却天生有一具羸弱的身体，自出生以来，就经常没来由的生病，尤其是最开始那几年，病痛不断，还是小孩子的炭治郎几乎要因为发烧而死去，父亲甚至亲自跳舞寻求火神大人的帮助，万幸最后炭治郎顺利长大了。但由于身体不好，炭治郎的饭量不大，倒是经常喝各种各样的苦药到撑。明明鼻子很灵敏，受不了那些刺鼻的药味，却还是很乖地把过于苦涩的药吞干净，还总是因为家里要花钱买药而自责。
　　
　　“哥哥！你要出门吗！今天吗！”茂看见炭治郎背着炭，急忙跑过来，“再休息几天嘛！！”
　　“哥哥不要去嘛……”花子有些难过地拉住炭治郎的衣角，“下雪了路很滑的……你留下来嘛，花子会好好听话的……”
　　“放心吧，我今天状态很好哦。”
　　炭治郎握握拳，来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，小辫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。由于身体不好，他看起来和女孩一样白，个子也不是很高，背着的大竹筐把他衬得略显娇小，但仍然是一副可靠的兄长的模样。
　　
　　“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，真不让人省心……”竹雄背着斧子，别扭地站在一旁，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担心，“如果非要去的话，你要让我和你一起去才行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抱歉啦竹雄，我保证这次不会有问题的，今天要麻烦你多砍点竹子啦……”炭治郎双手合十，闭着一只眼睛，对着傲娇的竹雄做出一副“拜托”的样子，让本来就脸皮薄的弟弟瞬间红了脸，别过头默许了。
　　
　　“哥哥又要去卖碳吗?”祢豆子背着睡着的六太走过来，步子有些仓促，“我要是可以多帮点忙就好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祢豆子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，以后也辛苦你了。”炭治郎揉揉祢豆子的头，声音满是温柔，然后又笑着把争宠弟弟妹妹们挨个揉了个遍 。
　　他是长男，却因为身体原因，本该是他做的活分给了家里其他大一点的孩子，这让他很愧疚。儿时的记忆里，他总是风寒，只能卧病在床，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早早出门干活，心里满是心疼和不甘，所以一旦有了机会，他就会加倍地去努力，想要承担起自己作为长男的责任。
　　
　　“我要出门了。”炭治郎站直，语气有些郑重。
　　“那就要小心一点呀。”妇人也笑了起来，“如果累了，在山下休息一晚上也没问题的，但是要礼貌哦。”
　　一家人站在门口，挥挥手。
　　
　　“我们会等着炭治郎回家的。”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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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要是真的是这样就好了。
　　要是真的好好地在等着他回家就好了。
　　
　　“哈啊……咳咳……哈啊……咳咳咳咳……”
　　纷飞的雪花中，炭治郎一边背着昏迷的祢豆子一边跑，穿过阴森森的洁白的森林。身体和内心的痛苦几乎要把他逼疯，回到家的那一刻他觉得天旋地转，差不多要当场晕过去，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悲伤，只是第一时间背起祢豆子下山，拼命地抑制自己的恐惧，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模糊视线。
　　
　　【冷静一点！不要哭！跑快点！】
　　【到底，发生了什么，为什么大家……】
　　炭治郎奋力地奔跑着，一股一股干冷的空气灌入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肺，喉咙也干涩无比，让他忍不住咳嗽甚至想干呕。不适合剧烈运动的躯体承受不了炭治郎突然的大动作，四肢的酸痛感汹涌地袭来。
　　
　　“咳啊！咳咳咳……哈……”
　　【再快一点……至少要救下祢豆子……】
　　炭治郎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妹妹，时不时擦一擦自己被冻在脸上的眼泪，却突然感觉到背上的人在动。
　　“咳咳……祢豆子……？”
　　
　　“嗷……嗷！！！”背上的人并不安分，发出类似兽类一样的声音，不停地挣扎着。
　　“祢豆子！咳咳咳咳……哈……咳你不用起来的，哥哥会咳咳咳……会带你下山……祢豆子？”
　　惊慌之中的炭治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，祢豆子就用上了力，推搡之中，两个人居然从山路上掉了下去。在下坠过程中，炭治郎想都没想，第一时间护着祢豆子，两个人摔在厚厚的雪上，反弹力让他们滚了几圈，最后是炭治郎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树，才让两个人停下来。
　　
　　“呃……”
　　【内脏……好像……】
　　炭治郎闷哼一声，感觉胸口堵得不行，嘴里也带着猩甜的味道，但还是马上忍住，飞速爬起来找祢豆子，却被没有理智的祢豆子扑倒在地。
　　
　　“祢豆子……你……”
　　炭治郎睁大泪眼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睛变成粉色的祢豆子攻击他，空气里有奇怪的味道，不像是人，更像是——
　　“祢豆子……变成鬼了？…嘶……”
　　祢豆子力道大地让炭治郎吃痛，可他仍然相信祢豆子，忍住干呕的欲望呼唤着自己最后的亲人，脸上满是泪痕，喉咙里也隐隐涌上鲜血。
　　“祢豆子，咳咳咳、哥哥在这里，祢豆子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！！！”
　　正当炭治郎在心里盘算要怎么办的时候，身上的祢豆子却像从梦里突然惊醒一样，猛地放开了手，让炭治郎吓了一跳，嘴里的血差点涌出来。而祢豆子只是慌乱地嗅着，空气里那丝炭治郎的血腥味，让祢豆子哭了起来，温热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炭治郎的脸颊上。她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样缩着手，又有些急促，嘴唇颤抖，好像想说什么话，结果下一秒，一个带着刀的男人就冲了过来。
　　
　　“小心！”
　　闻到味道而事先反应过来的炭治郎用尽力气护住祢豆子，自己却差点被刀伤到，脸上多了一道小小的血痕，好在最后只是发绳被砍断，半长的红发散开，落在单薄的肩上。
　　伤口让血的味道更加明显了，这也让怀里的祢豆子被惊动，她看着那道浅浅的伤口，面色瞬间狰狞了起来，立刻站起身，对着对面的男人做出凶狠的样子，同时不断地把兄长推到自己的身后，却瞬间被那个人给抓走。
　　
　　“你为什么要救她？”
　　拿着刀的男子，富冈义勇，毫不费力地控制了祢豆子，随即冷冷地问着地上的炭治郎。
　　
　　“她、咳咳咳……她、她是咳咳咳、我妹妹……”
　　炭治郎想要解释，但是胸腔里的血溢到喉咙，呛得他几乎要没办法换气。
　　
　　“你还真是……明明自己刚刚就要被吃掉了。”富冈义勇皱眉一手捏着祢豆子的手腕，一手拿着刀，语气平淡，对炭治郎的说辞没有表示半分同情，“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，变成鬼以后就不再是人，如果不杀掉她，只会带来更多灾难。”
　　
　　“祢豆子她还认得我！咳咳咳咳……她、呃啊、她不咳咳咳、不会伤人的……”胸腔里的灼烧感让炭治郎痛苦地喘息着，最里层的衣服被剧烈运动出的汗浸湿，此刻又因为被寒风吹而迅速变冷，让炭治郎的身体冷到发颤。“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，也不会让她去伤害别人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即使是鬼，她也是我的妹妹啊!”
　　【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啊……】
　　
　　风吹，轻飘飘的落雪散开，白的就像童话一样，然而对炭治郎来说却是梦魇一般的可怖。寒风中，男孩的头发被吹散，几缕发丝被血粘在脸颊上，配上苍白的面孔，看起来很是脆弱，然而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，都坚定到让富冈义勇有些惊诧。但是杀鬼是他作为柱的职责，无论这只鬼对面前这个男孩有多么重要，他都应该把她给杀死。
　　
　　出鞘，刀子在雪里亮的晃眼。
　　
　　“我、咳啊、咳咳咳……我会找到把祢豆子变回人类的方法的！！”男孩更加惊恐，想要上前阻止富冈义勇。他已经无法动弹了，却还是踉跄起身，又因为剧痛摔回雪里，几乎喊破嗓子，本就咳到有些哑的声音此刻更是带上了哭腔，“求您！不要杀她，拜托了，求求您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请不要再从我这里，夺走什么……”
　
　　
　　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弱，温和的、悲伤的、漂亮的红色眼眸里含着没有流下的泪水，头发上沾了冻结的白色雪花，黑黑的修长睫毛上也沾到星星点点的雪屑，看起来生命要被冬的精灵带走的男孩泫然欲泣，皱着眉，却又强忍着痛苦。
　　
　　看到这里的富冈义勇睁大眼睛，有些震惊。
　　
　　洁白的雪地里，瘦小的男孩颤抖着，跪在地上，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，却还是仰头看着他，带着深深的悲哀。男孩终于还是咳出了血，嘴里的血不住地往外流淌，顺着下巴流下，一滴滴鲜血把白白的地面染上一小片一小片的红，就好像开在雪地里的花，在过于单调的色彩中显得美丽又悲哀。
　　
　　“唔！！！”
　　趁着这个时候，祢豆子用力挣脱富冈义勇的禁锢，飞快地向炭治郎那里冲去。
　　
　　【！！不好，他要被吃了……】富冈义勇立刻摆出战斗姿态，却看见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。
　　
　　变成鬼的少女流着泪，慌乱地将跪坐在地的虚弱的炭治郎抱在怀里，神色悲伤，张开嘴费劲地想说些什么。她想给炭治郎擦眼泪，却又害怕自己的指甲伤到人，只能焦躁又害怕地、笨拙地用手抚摸着兄长的脸，颤抖着、小心翼翼地想把炭治郎下巴的上的血擦干净。当她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，而已经半昏过去的兄长的血却迟迟没有止住的时候，她哭得更凶了，丝毫没有鬼的样子，只是咬着唇，含泪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的富冈义勇，眼里带着哀求。
　　
　　她先是深深地看了炭治郎一眼，又看着富冈义勇，像是在乞求什么，然后她指了指富冈义勇的刀，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，做了一个“斩”的手势。　
　　最后，她学着炭治郎的样子，在富冈义勇面前，跪下了。
　　〖求你救救我哥哥吧。如果可以救他，把我杀掉也没关系，求你不要伤害他。〗
　　
　　【居然主动让我杀她……】
　　富冈义勇瞬间读懂了祢豆子的意思，本来要落下的攻击也停下了，【她没有一点进食的欲望，反而像人一样有感情……】富冈义勇收刀，仔仔细细打量着趴在地下的、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的男孩。
　　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像是在思考，富冈义勇沉默了许久，终于下定决心，冲了过去。在祢豆子震惊的目光中，他将祢豆子打晕，还给女孩的嘴塞上竹子以防万一。
　　毕竟鬼终究还是鬼，他能做的只是给他们自救的机会而已。
　　
　　【不过……】完成一切的富冈义勇看着雪里闭着眼睛的男孩，心里难得有一些动摇，有什么东西在敲痛了他的心房，【地上会不会太冷了？】
　　富冈义勇走上前，居然鬼使神差地将男孩抱起来了。不得不说，男孩比他想想地还要轻多了，骨架也很小，下巴上胡乱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，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美感。他把兄妹两人都安置在树下，让他们靠在一起坐着，又脱下了自己的羽织，盖在两人的身上，等待他们醒来。
　　
　　【……我认可你们了。】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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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黑暗中，妇人和孩子们，围在炭治郎身边，沉默地注视着还有些柔弱的男孩。
　　
　　“炭治郎……炭治郎……”
　　悲伤的声音呼唤着他，空灵回荡，像是在远方，又好像就在耳边。
　　“抱歉丢下了你，炭治郎……”
　　“祢豆子就拜托你了——”
　　
　　【妈妈？】
　　炭治郎刚刚想睁开眼，就感觉掉入了深渊。
　　不适感从他的体内涌出，在每一根血管里叫嚣，让他难受地快要死掉。梦里的温暖也被剥夺殆尽，血腥味开始蔓延，一切都变得阴冷，令他恐惧。周围传来婴孩的哭声，哀怨和仇恨的味道萦绕着他。与此同时，有一只腐烂的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，拼命地把他往下拖，带着腐臭和血腥味的黑色的藤蔓缠绕至腰身，不让他逃离。
　　失重中，他费力睁开眼，依稀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，血红的眼睛里带着玩味。那个男人咧嘴笑了，仿佛得逞一般的傲慢神色，带着令人作呕的邪气，像蛇吐信子一样，嘲讽地说——
　　
　　“你活不过十五岁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会让你比死还痛苦。”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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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从噩梦里惊醒，炭治郎第一反应就是找祢豆子，发现祢豆子自己的身边安安静静地睡着，又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。然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温暖的羽织，是那个带着刀的男人的。
　　此刻，那个男人就站在他对面那棵树下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　　
　　“咳咳咳……谢谢您，没有杀祢豆子……”
　　炭治郎意外又欣喜，同时也很后怕，懊悔着自己刚刚晕过去而没有保护好祢豆子。他费力地坐起身，想给富冈义勇还羽织。
　　
　　“不要让他人把握生杀予夺的权利。”富冈义勇见状，大步走过去，扶住差点跌倒的炭治郎，语气十分严肃，带着不可抗拒的警示意味，“这次是你运气好，如果不是我，你的妹妹可能就会被杀掉了。”
　　富冈义勇一边说一边帮男孩系好沾到血的围巾。
　　“去拜访住在狭雾山麓的，名叫鳞泷左近次的老人吧。你跟他说是富冈义勇叫你来的。”
　　“趁着下雪行动应该没有问题，记住不要让你妹妹晒到阳光，鬼一旦照到阳光，就会灰飞烟灭。”富冈义勇穿上羽织，给了炭治郎一个小本子一样的东西。“里面是关于鬼的基本情报，为了你自身的安危和你妹妹的安危，最好一字不漏地看完。”
　　“记住我说的话。”
　　
　　话音刚落，富冈义勇就消失在了炭治郎的视线内，只留炭治郎一个人在原地。
　　“……啊……”
　　炭治郎回头，背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祢豆子，苦笑了一下，随即一步步向家里走去。
　　“咳咳……额啊……”
　　真的很痛。
　　……但是，要亲自告别。
　　
　　要回家。
　====　
　　
　　“我回来了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无人回应。
　　
　　炭治郎先把把祢豆子安置在相对干净的屋内，然后拿起工具，沉默地在门口挖坑。差不多以后，他咬着牙，把亲人们占上鲜血的尸体分开。家人临死前都是大的护着小的，所以要分开有些困难，冰冷的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，死去的表情也有些可怖。
　　
　　【但他们都是我的家人。】
　　【深爱着我的、对我最好的、我的家人。】
　　
　　炭治郎没办法放弃自己的家人，所以才又忙活了那么久。祢豆子昏迷着，整座山都是冷的，而他只是一个人，轻轻地呼唤着已故的家人的名字，让家人们瞑目，然后像昨天早上妈妈给他擦脸一样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们身上的血污，让他们看起来安详一些，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。
　　【六太……还没有到念书的年纪，都还没有教他怎么读童话，就已经……】炭治郎抱着小孩子冰冷的尸体，神情恍惚。
　　【花子最喜欢听我读书了，还会帮忙看着弟弟，是很好学的、很懂事的乖孩子……】
　　【茂很爱笑，总是很活泼，哪怕很爱撒娇，也是很听话的小男子汉……】
　　【竹雄也是，作为家里第二大的男性，为我分担了那么多，明明只是个不擅长表达的孩子……】
　　……
　　【妈妈……】
　　
　　看到自己慈爱的母亲的炭治郎终于要忍不住了，他一直轻轻地和家人们说话，压抑着的哭腔让他呼吸急促，最后他还是把一切都处理好了。一个人把家人们的仪容整理好，一个人把家人带到他挖的墓地里，一个人亲手将他们埋葬，一个人搬起石头做了简陋的墓碑。
　　手被划伤了，也冻僵了，几乎没有知觉，四肢很疲惫，精神也有要崩溃的感觉。
　　炭治郎深呼吸，感觉眼睛酸涩，可他又猛地摇摇头，看向了屋子里的祢豆子，脸上多了几分坚定。
　　然后他跪在墓前，低着头，双手合十，跪了很久很久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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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样忙完，已经快要到夜晚，双腿也麻木了，炭治郎把家里最后打扫了一遍，把血污擦干净，所有东西都摆的好好的，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。
　　身上沾到了很多血，有自己的也有家人的，他不得不换一身衣服，血和汗在空气里发酵，头发也乱乱的，脸上脏兮兮，肌肤也一片青紫，炭治郎看着镜中，觉得此刻的自己，很难堪，简直是狼狈极了。
　　
　　【即便如此，我也还有想要守护的幸福……】炭治郎熟练地给自己包扎，绷带挤压伤口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　　

　　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，也要勇往直前  斩断绝望。
　　纵使不断失去 ，也只能继续活下去。
　　无论遭受多大的打击，仍有必须守护之物。
　　纵使不断失去，也只能继续活下去。
　　纵使深陷泥沼  垂死挣扎……
　　
　　【我要，保护好祢豆子，这就是我剩下的人生的意义……】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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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闻到血味道祢豆子此刻醒来，满脸泪痕，她轻手轻脚地来到炭治郎的身边，安静地着，有些看呆。
　　
　　在昏迷过去的时间里，她做梦了。
　　她刚刚在梦里见到了家人，妈妈和她说了对不起，然后就弟弟妹妹一起消失了。梦里，她慌张地想要开口，却做不到，低头看着自己尖利的手，才愣愣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人——
　　【我现在，是『鬼』了……？】
　　【变成了和杀害家人的凶手的同类……】
　　她想哭，一晃眼，手上又沾了血，面前出现了吐着血的炭治郎。
　　【我还，差点伤害了哥哥……】
　　她用另一个视角，看见梦境里的炭治郎抱着她，乞求陌生的男子不要伤害变成鬼的她。
　　
　　　“即使是鬼，她也是我的妹妹啊!”
　　
　　听到这里的祢豆子终于泪如雨下，【变成鬼了，对不起，哥哥，我变成鬼了……】
　　【但是你永远都会是我唯一的哥哥……】
　　那个哪怕是身体羸弱，也会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的哥哥;那个哪怕悲痛万分，也会第一时间照顾我的情绪的哥哥;那个哪怕孤身一人，也会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承担起来的……
　　啊啊，从小就是这样，为什么哥哥总是那么不幸呢？他明明那么温柔，为什么要让病痛折磨他呢？他明明那么善良，为什么偏偏要夺走他的幸福呢？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哥哥了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……
　　如果可以，就让我病魔缠身吧，就让我替他受罪吧，我愿意替他承受一切痛苦……
　　祢豆子看着梦境里倒在雪里的炭治郎，想起了很久以前，他们都还小，坐在病床上望着夕阳发呆的炭治郎，浅浅的笑着，有些落寞地说：
　　“天气真好啊，真想出去看看……”
　　残光围绕着他，他单薄到看起来就好像要溶解在光影里。
　　那时候祢豆子就在想——
　　神啊，求你，请不要带走他……
　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了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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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炭治郎知道祢豆子作为鬼，最合适的还是在夜间赶路，于是他带走了家里的钱财和一些重要的东西，就牵起祢豆子的手，准备离开这里。
　　十三岁的男孩自己的眼睛都还有些红肿，却还是先帮妹妹擦去了泪水，声音温柔地对着妹妹说，
　　“我们走吧。”
　　
　　就这样关上卧室的门，上锁，客厅的门，上锁。
　　一步步走向院子外，到了院门口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，对着雪地里的他的家人说：
　　
　　“我出门了——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冬天真的很长呢。
　　
　　===tbc
　　12.8：初稿写到凌晨四点我哭了，没咕咕咕真的太好了
　　12.9补充：把剧情完善了一下，有一段是炭炭角色歌里的歌词。第一章表现炭炭和家人的羁绊，想描写的也是相互守护的兄妹。
　　后面不会很虐的！炭炭在这里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的！相信我……这不是为虐而虐的文，炭炭最打动我的是温柔、坚强、努力，想通过病弱的形式展现他强大的内心。
　　文章有点慢热，我又很啰嗦，真的怕没有人看……下一章我会加油多写剧情的。
　　爱你们呀。